猛楠只想做1

许余生之言(三)

   (夺权这不就来了?其实这会是个持续战损的过程,小将军上任总得受点伤)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严微回营时,门口守卫就通知她说周将军要开会,都在等她过去。她回营换了套军装就径直往会议厅走去。

      “严微,迟到了,当了这么久的兵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规矩?”严微刚一进去,谢一范没好气地看着她:“今天晨练都没看到你,许将军不在了严队长就这么怠慢?”

      “是啊,哪像你啊,最得将军喜欢的人,不就是你吗?”严微重重地将椅子挪出,椅子脚狠狠地砸在地上,“怎么?靠许将军现在靠不住了吧,那你可得好好伺候周将军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谢一范不是傻子,他很清楚严微这阴阳怪气的话。他和严微的恩怨也不是一两天就积累下来的。他曾经是许维均的得力干将,而严微是个女人,竟能跟他平起平坐,他一直对严微是个女人却有现在地位的不满,而许维均死时,他没有成功把许维均救出来,严微对此一直怀有怨念,两人的矛盾逐渐加深,到了难以缓和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了,没必要。”周云沛看似和气地笑着,“今日叫你们来,是最近军费有些紧张,上面的拨款还没有下来,日军又步步紧逼,各位可有什么法子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没钱,我就有钱了吗?”严微冷笑一声,“也不知道这钱花哪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周云沛笑容慢慢褪去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这钱都是周云沛私吞的,周云沛根本无心抗日。可大家都没有证据,也不敢当面提出来。

      “严队长平日军务繁忙,军费开销这事不知道当然正常,军队的开销,自然都是用在军备和将士身上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,那是我孤陋寡闻了,竟这不知道这钱,有花在将士身上。”严微起身,狠狠瞪着周云沛,“钱,我是没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毕,她不等周云沛什么反应,就离开了房间。


      任锦还在校场上练兵,大老远就看着严微阴沉着脸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任锦走上前去问她:“严微,周云沛何时找你?”

       “找我要钱,还有脸找我要钱?许维均的钱呢?人都被他杀了,一点钱都没捞着?还管我来要钱?”严微怒气冲冲地把军帽甩在了地上,满是沙尘的地面又卷起一层沙,“给他脸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气别气,犯不着为这事发这么大火,没有证据,这话说不得。”任锦捡起被严微随意扔掉的帽子,“你看这帽子,还蛮新的,现在上哪去找这么新的帽子,你也不知道省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严微拿过帽子,又端正地戴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“现在怎么办?周云沛应该是不准备拨钱了,让士兵们饿着冻着?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自己去想办法。”严微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,任锦给她点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,她快记不清了,只记得当时应该不大,但每天都在跑火中穿梭,吸烟和吸炮灰,已经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了,只是烟能从她肺里吸进去再吐出来,反复刺激她,告诉她自己还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烟头上微弱的火光像是给她蒙上了一层黄色的纱,她阴笑着:“过几天啊,可能他人都没了,还谈给我们要钱。过几天找个机会动手,证据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,不管怎样,老许的仇一定得报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黑幕慢慢揭下。周宅灯火通明,光彩的送了他最后一程。一声枪响,周云沛应声倒下。米白色的地毯瞬间染成了黑红色,引得一番尖叫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微收枪赶回军营,成败就在今晚。

      “周云沛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严微站在练兵场最高处大声宣布。

       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,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清了清嗓子,“现在我宣布,由我来顶替周云沛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底下一片无声,直到彪肥大脸的一个营长站了出来,大声斥责:“你一个女人拿什么来管理部队!”

         后面的声音接连不断。

      “一个逃兵罢了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个部队逃出来被许维均收留了才有今天!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!”

      “你之前的那只部队全军覆没,你还想让我们跟你送死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严微冷笑一声,拿起枪……




       城东边的枪声整夜都没有停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火光四射,照亮了半边天。

       城东边是军营。许幼怡听着枪声心惊胆战的。

       她站在窗台边望着城东的方向,听到街上有人大喊:“军队发生暴乱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一沉:严微她怎么办?她是不是还在军营里?许幼怡来不及套条衣服,穿着薄薄的睡衣就冲了出去。她拼命往城东方向赶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城东逃来了一大批人,许幼怡逆在人群中与人群格格不入。一个奶奶拦住了许幼怡:“军营出事了,孩子,别去了。大家都在逃呢,说不定明天整个城都要变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。军营不会出事的,严微说会带我去的。”许幼怡语气坚定,轻轻放开奶奶的手继续向军营走去。  

        还没等许幼赶到城东,枪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瘦高的身影躲在人群后头。

      “严微!”许幼怡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严微,“发生什么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周云沛死了,军队发生暴乱。”严微慢慢推开许幼怡,脱下的外套抱着紧紧贴着腹部,又问她:“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就出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我有点担心你……我听到枪声了,我怕你出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没事。我有事跟你讲。”严微声音有些轻。借着灯光许幼怡才看清楚严微的脸色很差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许幼怡轻轻拉起严微的衣袖,想把她往家里带。但是严微松开了她的手。严微的手冷得很反常,身上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“快把衣服穿上。”许幼怡又抓着严微的手使劲揉搓。

     “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军营,告诉所有人你是许维均的女儿,许维均把军权交给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幼怡揉搓的手停了下来。她低着她低着头愣了很久,半天才猛得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
      “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?你是为了这个才接近我的?包括给我房子住给我送东西?”

      “也不全是……”严微徒劳地想解释什么。也许一开始有这个原因,但她又觉得远不止是因为她是许维均的女儿。

      “那你说是为了什么?抢夺兵权了然后呢,投靠日本人还是想以此牟利?”许幼怡冷笑一声,用力扯着严微的衣领,从喉咙里发出怒吼:“你说啊!”

       严微身体微微颤抖,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,她努力保持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。

     “滚啊!”许幼怡喊得撕心裂肺,猛得推了把严微。

       她随着力倒在地上,不愿,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。许幼怡这一句话来得比她身上的伤还疼。

      “好,你快回去,外面冷。”严微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呢?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来找许幼怡?是真的因为想靠许幼怡的身份拿到兵权?还是想马上接许幼怡去军营完成承诺?看着许幼怡离开,昏暗的灯光照着她的背影,夜晚的寒风拂过她单薄的身体,发丝随之舞动,她的影子被慢慢拉长,最后消失在了拐角尽头。严微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任锦把军营整顿完后一直在门口等严微,很晚严微才回来。

      “严微!你去哪了?”她有些心急,但起码安心了些。

     “有事。”严微的脸色很差,在清冷的月光下煞白到吓人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任锦发现了严微的不对劲,“你脸色很差,没受伤吧刚刚?”

  “没有。”严微紧紧抱着衣服压住小腹,“也许,你那天说的是对的。”

  严微轻轻一笑就往自己营房走,任锦没搞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,追了上去。

  “哪句啊?你这人越来越奇怪了,这么大的事留我一个人收拾。”

  “没什么,太累了,明天你帮我带一下晨练,最近日本人活动很频繁,军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,怕他们乘虚而入。”

  “行,你明天又有事?”

  “不知道,也许会有事吧。”

  夜晚的风吹得严微好冷好冷,一步步也走得好艰难。

      “严微!严微,你怎么了?”任锦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微缩在任锦怀里,外套掉落在地上,上面沾着一大片深色液体,原本高大的人现在像个被抛弃的小狗,身上满是血迹,失魂落魄。

  “声音小点,扶住,”严微缓了缓,声音放得很小,她回头望向军营里一座还亮着灯的小楼,“枪伤,还有人看着呢,别被人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任锦无奈地叹了口气,搂着她往自己营房里走。


  任锦扶着严微坐下,慢慢撕开她粘在伤口上得衣服。窟窿似的大洞不断涌出血来。她看着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你去哪了刚刚?伤这么重死外面了怎么办?”

  严微闭着眼,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没事……我自己能处理,你去把东西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处理?这么重的伤得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严微性格太倔,说了不去就肯定不会去,任锦摇着头,去给她找了药。

       “就只有酒精和纱布这些,消炎药止疼药被受伤的士兵用完了,现在城里除了医院也没有了,你要不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忍得住。”严微咬着牙,努力忍受疼痛,伸手去拿镊子准备取子弹。

        冷汗不断从她额头滴下,拿镊子的手也忍不住颤抖。

      “我来吧。”任锦红着眼睛,拿过了她手上的镊子。严微轻轻点了点头,慢慢地阖上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任锦取子弹取得很快,不敢有所耽搁,在严微看来,太快了显得有些粗鲁,疼痛迅速加剧。当被取出的子弹撞击金属托盘的时候,疼得她都感觉脑子里进了个虫子,那只虫子从左爬到右,吵得她脑子嗡嗡的。严微脑子里竟然有一个想法:许幼怡会不会比任锦稍微温柔一点?

 

  “严微?严微醒醒!”任锦轻摇靠在椅子上的严微。

  “你好吵啊,醒着呢。”严微晃了晃头,现在她还没有任何力气做些别的举动,甚至连说话都好累。

  “好了,别说话了,好好休息。”任锦抱起严微把她放在了床上,轻轻盖好被子,目光依然在严微苍白的脸上。

  “别看了,滚去睡觉。”

任锦听了她的话,但一晚上都没睡,一直看着东方直到抹出一丝亮光。她起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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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好颓废,真的不想写文,尤其是放假了一玩嗨更不想写了,另一篇文有人催就写,没人催我就先不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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